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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鲁兵家文化的基本特征(2)

听风忆雪2024-07-21

其三,多元文化性。

齐鲁兵家文化之所以深邃而博广,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它的多元文化特征。齐鲁兵家文化的发展历程,实际上就是本土文化与外来文化的互融过程,在齐鲁兵家文化的再组合过程中,一方面对外来文化表现出顽强的抵抗力,一方面又在抵抗中同化。

姜太公就国后,出现了“不臣天子,不友诸侯”的狂#、华士以及“以仁礼乱国”的营荡,他们以不同的方式对抗姜太公,这实际上是东夷文化对西来的中原文化的对抗。伯禽受封于少昊之墟后,同样也发生了徐戎、淮夷的反叛,鲁炀公时也曾征伐东夷,这实际上是奄商与周的对抗。

在齐鲁地区本土文化与外来文化相撞击的同时,也逐渐吸收和融进了外来文化,在兵家文化的发展中表现得尤为突出。姜太公将周代的司马法带到齐国,“太公既没,齐人得其遗法。至桓公霸天下,任管仲,复修太公法,谓之节制之师,诸侯毕服。”(见《李卫公问对》卷上)孙武至吴后,一方面将中原兵学带到吴地,同时也吸收了吴越地区的兵学理论。吴、越没有“以仁为束,以礼为固”的思想影响,用兵时大量采用设伏诱敌、突然袭击等诡诈战术,颇有点道家和阴阳术数的特点,这必然给孙武以十分深刻的影响。孙武与楚国军事家伍子胥相善,两人又同时受命为将,两人之间切磋兵学理论,相互取长补短是十分自然的事。孙武在广泛参与吴国的军事行动的过程中,必然受到南方军事文化的影响。《孙子兵法》中公开宣扬“兵者诡道”,在很大程度上是孙武吸纳南方军事文化的结果。

稷下学宫兼容包并了当时儒、墨、道、法、兵、阴阳、名、纵横等诸家学派,号称“百家”,而在学宫游学或讲学的稷下大师有淳于髡、邹衍、田骈、慎到、环渊、孟子、鲁仲连、田巴、荀子等诸子,并称“诸子百家”。他们自由辩论,相互攻诘,实际上是一种文化互补和兼容现象。在稷下学者的辩论内容中,也不乏精辟的兵学理论,稷下兵家有哪些代表人物今已不可详考。但《司马兵法》、《子晚子》以及《管子》中的《兵法》、《七法》、《地图》、《参患》、《制分》等言兵著作,当为稷下兵家所作。在稷下“最为老师”的荀子,也有《议兵》之作。稷下兵家虽很少是驰骋疆场的军事将领,但他们对兵学的探讨,无疑丰富了齐鲁兵学的内容。

其四,务实特征。

齐鲁兵家无不以追求事业成功为己任,而他们事业成功的历程,也就是务实、拼博的人生经历。齐鲁兵家务实,首先表现在充分利用天时地利,使自然条件为我所用。《孙子兵法》有《地形篇》,通过“地有六形”和“兵有六败”的论述,来揭示自然地理在战争胜负中的作用。孙子将自然地形看作是“兵之助也”。如果不善于利用地形,就不是一位合格的兵家。《孙子兵法》中还有《九地篇》,从军事地理学角度,来论述战略进攻中实施突袭的若干问题。在战争中,重视地点的选择,实际上就是注重对自然条件的利用。《孙膑兵法》则有《地葆篇》,葆,通宝,将行军作战中的有利地形视为宝。

齐鲁兵家的务实特征,还表现在因民俗上。民俗具有一定的稳定性,非一朝一夕所形成,也非一朝一夕能改变。姜太公就国后,面对以东莱为代表的抵抗势力,他没有强制推行周朝的政治制度,而是采取了“因其俗,简其礼”的方针,充分尊重当地的民风民俗,从而赢得了东夷人的拥护。管仲相齐时,根据齐人好技巧、以致富相竟的风俗,“通货集财,富国强兵,与俗同好恶。”这种“与俗同好恶”的政策,在当时收到了良好的效果,甚至可以说齐桓公的霸业与管仲“与俗同好恶”的务实政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贵势”是齐鲁兵家务实的又一表现。所谓“贵势”即机动灵活,随势而动。《管子》中有《形势》、《形势解》、《势》三篇来论述管仲对“势”见解。管子认为,凡事顺势则成,逆势则败。《孙子兵法》中多次提到“势”,如“计利已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故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故能择人而任势。”再如“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吕氏春秋·不二篇》说:“孙膑贵势”,是指孙膑能根据不同的敌情、地形、气候、阵法等各方面的条件,机动灵活,创造有利于己而不利于敌的形势。由此可知,遵天时,就地利,因民俗,顺形势,构造了齐鲁兵家的务实特征。

其五,辩证思维特色。

中国古代朴素的辩证法思想起源于西周,到春秋时期,朴素辩证法有了长足的发展。如老子提出“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声音相合,前后相随”。对事物间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的辩证关系的认识十分精辟。人们的这种对事物的辩证认识,自然而然地会渗透到兵学理论当中。孙武在以辩证法观点去分析、总结战争规律时,“提出了一系列的矛盾对立范畴:敌我、主客、彼己、阴阳、动静、进退、攻守、强弱、速久、胜负、奇正、虚实、勇怯、避就、专分、治乱、利害、优劣、安危、险易、广狭、远近、众寡、劳逸、迂直、内外、卑骄、生死等等。这些对立范畴,无一不是相互依赖、相互转化的。”(见姜国柱《〈周易〉与兵法》,国防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孙武运用辩证法的观点去分析战争,大大丰富了兵学的内容。

司马穰苴的“杀人安人,杀之可也;攻其国,爱其民,攻之可也;以战止战,虽战可也。”(见《司马法·仁本》)也是以辩证的观点来认识战争。杀残暴的人是为了保护、安定善良的人,出兵他国,又要爱护他国的百姓,发动战争是为了制止战争。司马穰苴还认为进军要有“节制”,他说:“古者,逐奔不远,纵绥不及,不远则难诱,不及则难陷。”这都含有辩证的色彩。孙膑军事思想中,辩证思维特色更加浓厚。在《孙膑兵法·积疏》中主要阐述了积疏、盈虚、径行、疾徐、众寡、佚劳六对矛盾的相互关系,它们既相互对立,又相互转化,谁善于掌握它,谁就能在战争中处于主动,取得战争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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