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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探花戴大宾传奇

山水几程2023-12-18

明探花戴大宾传奇

戴大宾,字寅仲。明孝宗弘治二年(1489)生于莆田市荔城区新度镇东坝村塘东,宦官之家。3 岁就学背诗文,5 岁便能吟诗作文,童年兰馨秀气,出口有文辞,尤善作对。无论走到哪儿,人们总喜欢出个“对子”让他作对,人称“神童”。明正德三年(1508)年仅20 岁(另有一说是13岁,但时间不符。)的他廷试第三名(探花),授翰林院编修,被称为少年进士,他的殿试策卷一经刊出便流播海内。

传说,城南乡新溪村三社人王大宾学识丰富,可是命运不佳,多年应试都不中,只好在家乡以教书谋生。由于终身未婚,年纪大了,就养一只猫做伴。他与戴大宾的爷爷是好朋友。

一天,和他天天做伴的猫死了,因苦思而病倒了。戴大宾的爷爷闻讯后前往探望,并煮了一碗米粉喂他吃,还未吞下,王大宾就一命呜呼。戴大宾的爷爷为他理完后事刚踏进家门时,他的儿媳妇恰好产下一个男婴。奇怪的是这个男婴一出来就哭个不停,嘴里还含一口米粉。戴大宾的爷爷便对男婴说:“孙儿,如果你是王大宾转世的,就不要哭,我只改你的姓,就叫戴大宾吧。”话音刚落,这男婴哭声停了。据传说,戴大宾是王大宾转世的,他口中含米粉说明他没吃“忘情水”而出世的,所以前世所学的知识没有忘记,故3岁就能善对,20岁中探花。(另有一传说是戴大宾13岁时就中了探花。过去入京应试得中的三及第,皇后会绣花鞋给他们穿。戴大宾入京应试这一年皇后绣的三双鞋中,其中一双是小孩穿的,皇帝问皇后缘由。皇后说,我睡时做梦,今年得中的三及第中有一名是小孩,所以三双中有一双是小孩的。)

5岁的戴大宾由他的父亲背着去莆田城里应童子试。到了考场,考生们见其年幼,群相戏谑,戴大宾都不予理会。有一个考生笑问:“欲为何官?”大宾答道:“居官阁老。”众人戏说:“未老思阁老。”大宾答道:“无才做秀才。”众人被羞得面红耳赤!监考官见戴大宾骑在他父亲的肩上,便开玩笑说:“以父作马。”戴大宾随口应道:“望子成龙。”戴大宾进考场后,很快就一挥而就。见时间还充裕,就在试卷上画梅题诗:“小子未成才,双亲迫我来。腹中少文字,卷上画枝梅。” 把试卷交了出去后,他走到考场外抱着廊柱环转嬉乐。

考官展开戴大宾的试卷,见他任意涂鸦,心中颇为不悦,本想施以重罚,但看了他的试卷后,赞叹不已,就不忍心责罚他,但此事不能就这样了结,便把戴大宾叫进来,对他说:“你在试卷上胡乱涂鸦,依律应当驱逐出场。但念你年少不懂事,姑且免罚。不过,我出一联,如能对出,便准你中试。”戴大宾笑着答应了。考官吟道:“小孩子乳臭未干,手抱红柱环环转。”戴大宾随口便对:“大老爷官星已动,足踏青云步步高。”此对不但工整,也搔到了考官的痒处,考官不仅免了责罚,还把他圈选为秀才。“梅花秀才”之号从此传遍八闽大地。

戴大宾八岁时已通《四书》,精《五经》。一天,塾师有意试其才华,以厅堂上座椅为题曰:“虎皮褥盖学士椅。”大宾不假思索地答道:“兔毫笔写状元坊。” 塾师叹为奇才。戴大宾向塾师出对说:“玉帝点兵,雷鼓,电旗,风刀,雨箭天作阵。”塾师答不上。戴自答:“龙王夜宴,月烛,星灯,山肴,海酒地为盆。”虽是无稽之谈,但气概不凡。十二岁时,戴大宾到福州参加福建乡试。一夜,他在住宿处听着隔壁有一个人多次吟咏:“口含笔尾唇点墨。”却未听到下句。戴大宾也觉得有点难度,正思索时,见桌上的油灯昏暗,就用尾指挑了一下灯芯,忽然脑里灵光一闪,马上大声对出:“手蘸灯芯指沾油。”

戴大宾有一个好耍小聪明的嫂子。有一回,大宾端着盏(碟子)向嫂子讨酱。嫂子接过盏后说:“大家都说你是个大才子,今天,我出一个对让你对,若对上,我就给你酱,否则,就别怪我小气。”“好。” “大宾讨,大宾吃,大宾当讨吃(乞丐)”。“阿嫂好(方言音“货”),阿嫂骚(美),阿嫂做货骚(方言音“鸡女”)”。戴大宾的反唇相讥把嫂子噎得无言以对,她狠劲地把碟子甩在地上。莆田的俗语“乞无酱,打破盏”由此而来。

有一天,戴大宾到店铺买“拂手”。店老板见戴大宾光临店铺,忙迎上前笑着说:“大宾,我出个对,你对上了,就送你一把,对不上,就不卖给你。”“快点出!”他催促着。“拂手拂尘不拂手。”“锄头锄地不锄头。”他走进店里,信手取走“拂手”扬长而去。

戴大宾的善对令不少人都想当面一试。一日,大宾到阔口舅家做客。途经阔口桥时,见桥头有人拦住他的去路。有一书生模样的人打拱作揖说:“请问您就是戴大宾吗?”“在下便是,有何见教?”“久仰大名,小生只是想向您讨教一下,不知您肯赏脸否?”“好,但说无妨。”“那就恕我冒昧了。”书生指着阔口说出了上联:“地名阔口何无舌?”好对呀!赞叹之余,不免有些犯难。这时,戴大宾抬头看看远处的壶公山,茅塞顿开,答道:“山号壶公岂有须?”

乡里有一位达官贵人,他不相信戴大宾有此天才,特地到戴家探明究竟。刚进门就开口说:“月圆。”戴大宾随即应道:“风扁。”显贵责难地问戴大宾:“风怎么能是扁的呢?”戴大宾说:“风见缝就钻,要不是扁的怎么能从门缝间吹进屋里?”显贵又说:“凤鸣。”戴大宾答:“牛舞。”显贵又不解地问道:“牛怎么能舞呢?”戴大宾不屑一顾地讥笑道:“百兽齐舞时,难道牛不在其中吗?”原来显贵是属牛的。

附近阔口村有一位才女,年纪和大宾相仿,她不仅美丽,而且满腹文才。她誓言非才子不嫁。才女特地在阔口桥上挂一块木牌,上书上联:“八刀分米粉”。声言若有人能对出下联,便以身相许。远近少年士子争往一试,但从早上至下午,都没人能对出来。到了下午三、四点,戴大宾闻讯赶到。才女也早知神童戴大宾的威名,见他前来应对,芳心大喜。戴大宾看了木牌上所写的句子,知道这是个拆字对子。他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下联,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开阔口桥。当他走到南门时,梅峰寺的晚钟声响了,他顿时大悟,急忙奔回阔口桥,在那块木牌上写了“千里重(‘重’方言音‘传’)金锺”五个字。可惜已晚了,那才女因为他对不出对子离开后,顿足捶胸,痛哭一场后说:“神童尚且对不出我的对子,世间还有谁能对?”说完,纵身跳入阔口桥下。

有一年,戴大宾偕同朋友前往九鲤湖问卜前程。戴大宾先行观赏九鲤湖旖旎风光,即兴作《咏九鲤》一首:“云霞莽相逐,水天同一色。何处有瑶花?湖空秋月白。” 当晚,戴大宾留宿九仙祠。在九仙神像前焚香膜拜后,即进入梦境,梦见一个仙翁走到他跟前说:“举子求梦登九鲤,聪明伶俐世间稀,戊辰登上龙虎榜,昙花一现即消逝。”醒后,他不甚了解梦诗,但认为此科功名有望,回家后仍精心研读诗书。

明武宗正德三年,正是戊辰年,朝廷秋闱,戴大宾入京应试得中探花,少年得弟,他深得朝中文武百官的敬重。有一天早朝,权臣刘瑾叫手下挑一担水放在金銮殿上,戴大宾一看就知道刘瑾心怀不轨,于是,用脚踢倒一桶留一桶,说:“天下只有一统(桶)哪有二统!”刘瑾知道后,想将戴大宾拉为己用,决定把自己的养女许配给戴大宾,戴大宾说:“我是朝廷之子,岂能做奸臣之婿?”刘瑾听后,从此怀恨在心,决定暗害戴大宾。后来,戴大宾接到家乡的信,说母亲病重,自己也思念家乡已订亲、尚未举行婚礼的爱妻,便决定回莆田探亲。刘瑾听后决定乘机暗害戴大宾,便通知各省府手下:戴大宾所到之处,大摆宴席接风。

一天晚上,戴大宾饭酒过量,再加上旅途劳累,便昏昏睡去。这时,刘瑾所派的手下认为暗害的时机已到,便端着一盆古井水,放在戴大宾床头,并解开他的头发,放进水中,饭酒的过量再加上古井水的冰冷,诱发头痛病,后成不治之症。戴大宾虽然知道被刘瑾所害,但已病入膏肓。在回家路上给家人写了最后一封信:“生前姓字魁金榜,死后文章挂玉楼。本欲曾子侍曾母,谁知子路泣颜回?流水落花随我去,夕阳芳草对人愁。可怜双亲无依靠,百岁姻缘不到头。药不灵兮疾下疗,功名两字怨休休。双亲年老妻年小,一旦无常万事休。”逝时才21岁,恰好应验当年仙示“戊辰登上龙虎榜,昙花一现即消逝”的暗喻。

戴大宾虽然英年早逝,但他的才华能与三国的曹植并驾齐名。在莆田民间流传这样的句子:戴大宾一时无对,曹子建七步成章;甘罗廿六为宰相,大宾二十中探花。

相传题在湄洲妈祖庙上那副著名的对联就是戴大宾所撰写的:齐齐齐齐齐齐齐齐齐齐戒;朝朝朝朝朝朝朝朝朝朝音。上联“齐”,古通“斋”字;下联“朝”字,古通“潮”字。加上标点,有二种读法,其一:齐斋,齐斋,齐齐斋,齐齐斋戒;朝潮,朝潮,朝朝潮,朝朝潮音。其二:齐齐斋,齐齐斋,齐斋,齐斋戒;朝朝潮,朝朝潮,朝潮,朝朝潮。传闻莆田有一条流传多年的绝对上联:“烟锁池塘柳”,联里含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偏旁,也被戴大宾的“炮墉镇海楼”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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