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氏状元厅是湖州地区仅存的一座与科举文化有关的厅堂建筑,珍藏有多件与科举有关的实物资料,对研究科举文化具有重要的价值,且建筑本身又是江南水乡传统建筑的代表。
钮氏状元厅(含本仁堂及永安桥)位于湖州市区勤劳街,钮氏状元厅与本仁堂隔苕溪相望,永安桥是沟通两者的纽带。钮氏状元厅原为钮氏西支的宗祠,钮福保中状元后,对其进行了局部改造,作为“状元厅”,用以陈列钮氏各代“中试”者的各类故物,由门厅、仪门、照壁、大厅、东西厢楼和花园组成。
本仁堂为钮氏旧宅,始建于清乾隆年间,占地面积约2720平方米,由四路轴线组成。永安桥始建于明代,原为木桥,清道光八年(1828年)改为石桥。
晚清道光年间,湖州出了最后一位状元,名钮福保,他的故居状元厅是小西街上体量最大、规格最高的古代民居。
钮式状元厅现存有门厅、仪门、照壁、家塾、东楼等,为湖州境内最高规格的厅堂之一。堂中廊柱上有一对联:芝草无根,醴泉无源,人贵自立;户枢不蠹,流水不腐,民生在勤。这是钮氏激励后裔自强不息、奋发向上的家训。状元厅内厅堂、石桥、老树、河水、埠头有机融为一体,弥漫成江南温润的味道。
吴兴钮氏先祖世居练市花林,魏晋时已有“吴兴望族”之目。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钮家人先后在小西街永安桥南北两侧买下两座豪宅,更名“理德堂”和“本仁堂”。一处安置嫡生子孙,一处安置庶出子孙。
钮福保中状元后,没有在湖州大兴土木,建造状元府第,只是把理德堂旧宅稍加整修,在原来的基础上添置了照壁、八字台门、仪门等,主要改变的是内部陈设。但这一改变使带有宗族文化内涵的“理德堂”变成科举文化的载体——状元厅。
钮福保除了是一位持身清正,做事勤勉的官员外,还是一位深谙医术,善长诗文和丹青的多面手。曾国藩在《松泉公像赞》一文中称钮福保“画宗董(浩)巨(然),术阐歧黄”。今天我们还能在中国艺术品拍卖品档案中见到钮福保的书画作品。
“人贵自立,民生在勤”,状元厅对联上的这八个字鞭策着钮氏一代代的传人。
钮福保中状元是清道光18年,也就是1838年。
钮父精于医道,为儿树立了榜样。钮获取状元后为官,授翰林学院修撰,掌修国史。他为官,一生中以主持试事为主要业绩。多次出任典试官,以公平选拔,认真取士,著称于世。为官刚直,深为同僚士大夫赞赏。
清光绪31年,即1905年,科举制度废除,钮氏成了湖州历史上最后一个状元。年幼时的钮福保,博闻强记相当聪明。十岁已能背诵经籍。考取秀才时仅14岁。
据说钮还私塾读书时,先生教念《礼记》。其中一句是“临财毋苟得”,一学生读错成了“临财母苟得”。正巧一个饱学之儒从窗外经过,听了一声哑笑,随口讥刺:“曲礼一篇无母狗,”小钮听后索性把头伸出窗外应对:“春秋三转有公羊。”原来《春秋三传》是左传、谷梁、公羊。于是窗外的宿儒大惊,心想:难不成真有神童?但心里不服气。
说来也巧。那年冬天,塾管先生冬烘带了学生在晒场上边教书、边晒太阳。那里,农民们正好晒着各类谷子,先前那宿儒又打这里经过,想起不久前那桩往事,意欲趁机报复,于是灵机一动说:“稻谷禾麦梁稷,许多杂种,不知谁是先生?”
那位私塾老师大窘,分明连自己都被骂了进去,这还得了?但一时又回答不出,很尴尬,就这时,小钮摇晃着小辫子走了上去,指着那宿儒说:“诗书礼易春秋,全是正经,何必去问老子!”
宿儒又讨了个没趣,只好自找台阶,翘起拇指赞道:“小小年纪,才思敏捷,对答如流,前途无可限量也!”说完,逃也似的走了。
湖州人开玩笑地说“钮福保这状元是拣来的。”为什么呢?其间有个故事。
当年钮看中了沈守业的女儿,老沈是个老宿儒,他不嫌弃钮既穷又痴,反认定他将来一定有出息。不过有意难难他,故意一时不答应。钮啥话不说,只给沈守业寄去宋代诗人叶绍翁的两句诗:“春色满园管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沈看着挺有趣,想允婚了,但沈家姑娘还要试一试钮的学问,说:“人家往往喜欢以上联求下联,我相反,我这里有个下联,让他去配个上联。”钮听着稀奇,只是羡慕姑娘才貌双全,只有俯首请教。
第二天,下联送来了:“孤灯照壁两人作揖四点头,”联中“四点头”中,两个是人,两个是影,一虚一实,妙趣横生。但钮很久也没想出个妥帖的上联来。
刚好这是大比之年,钮想:我就算对不出上联,倘若能得个功名回来,总也算是弥补过失了吧!
到京后,主考的题目是以上联求下联。联曰:“明镜悬窗一女梳妆双对面。”
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钮大喜,他就把姑娘的下联给写了上去。主考一看,合辙押韵,对仗工整,就取了他个头名。钮回到家乡,把试卷上的上联送到沈家。姑娘看罢,太妙了,果真不凡!嫣然一笑,含羞应允了。
嘿,钮何止只是拣了个状元,他还拣了位如意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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