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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江号子

消失了2024-08-21

涪江号子

美丽的涪江河畔伴随一根根纤绳,传来一声声深情而豪迈的号子,回荡在波尖云天,声传十里,回旋不息……

川江号子,是长江水路运输史上的文化瑰宝,是船工们与险滩恶水搏斗时用热血和汗水凝铸而成的生命之歌。而长江的二级支流涪江,也有着自己独具特色的“涪江号子”。

在岷江的发源地有一处蜀山之巅,这就是涪江的源头-----岷山主峰雪宝顶,海拔5588米,古人称雪栏山。

涪江可谓是一条内涵丰富的江,绵延七百余公里,流域面积三万多平方公里,纵贯川渝两地十余个县市,覆盖人口一千多万。悠悠涪江流淌亿万年,写意出灿烂的巴蜀文明!

“涪江号子”源于涪江发达的航运。诗圣李白的诗歌写到: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蜀道的难,让数代人辛苦辗转;蜀道的难,孕育出古时涪江水运的发达。

古蜀道,最早是在岩石上凿孔,插上木棒木条,再铺上石板所开创出的道路。眼见之地,往往需数日数月。而涪江水运,似水上丝绸之路,成为当时便捷、通达的交通方式。宋代状元苏易简就这样描写过涪江夜行船:“清流深夜渡,候吏戴星迎。两行蜡烛泪,一叶彩舟轻。”

千里涪江浩浩荡荡,沿途的水码头常泊船数百只,绵延几公里,四方的客商向这里云集,贩运盐、煤、纱布、生丝等紧俏物质,来往船工数千人,百余人喊号子拉纤的蔚为壮观,也极为普遍。

每当逆江而上或者船过险滩的时候,船工们就得拉纤。为了协调步伐和鼓舞士气,船工们就在号子声中掌握行进节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逐渐形成了“涪江号子”。他们吼着“涪江号子”,在涪江里沙滩上挣着一家老小的吃喝。“脚踩石头手扒沙,弓腰驼背把船拉”,就是他们的真实写照。随着行船水情的变化,船工们会吟唱不同的号子,许多号子往往是船工在航行中触景生情而即兴创作的。

“涪江号子”大致可分渣渣号子、滩坪号子、交架号子、拖浅号子四种。

渣渣号子:又称投水号子,指启动船只时的张纤活动;

滩坪号子:即风平浪静时的平水号子,节奏轻快、悠然,大有“轻舟已过万重山”之意;

交架号子:在最为危险,最需齐心协力、竭尽全力的时候所用;

拖浅号子:船搁滩时的号子。

四种号子中,尤以交架号子、拖浅号子最为高亢、激昂,力度和节奏感极强。

“涪江号子”是涪江沿岸船工们拉纤、摇橹、推桡时唱的歌谣,它是一种极具特色的劳动歌谣形式。一般是船工们将各地风情、古迹传说、神话故事、船工生活等方面的内容,进行搜集整理、加工提炼而成。

船工们就像行走在涪江的行吟诗人,大量使用赋、比、兴的手法编唱着号子词。“涪江号子”词内容分三类,一是描述涪江两岸的风土民情,古迹物产。如“手提搭板跑江湖,哪州哪县我不熟”这种号子,既能帮助人们熟悉运输路线,增强记忆,又能宣传各地物产;二是反映船工们战滩斗险的劳动风貌及凄苦悲惨的时代命运。如当船工看到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想到自己干活一辈子还孑然一身时,他们唱道:“挣了一滩又一滩,转弯就是马跃崖。轿儿抬的是新娘,吹吹打打闹翻天。老子还是单身汉,无儿无女好心酸……”;三是表达船工夫妻真挚的情爱及调侃异性的如:“今天出门好灵光,看到幺妹洗衣裳。手中拿根棰衣棒,活像一个孙二娘。唯独对我咪咪笑,惹得哥哥我心发慌”。

一首“涪江号子”不仅是一首韵味无穷、美妙无比的诗,更是一首雄壮威武、气势磅礴的交响曲。那种石破天惊般的高亢激昂,让人荡气回肠,塑造着一种“人定胜天”的特殊艺术形象。

随着时代的变迁,陆路交通日渐发达。1957年改革运输工具时,炸暗礁,平滩涂,小“火轮”代替了大木船,陆路交通也日渐发达,“涪江号子”逐步结束了它作为冲流闯滩号令的作用,于80年代中期,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二十一世纪的涪江码头,已没有了昔日“人笑马欢十里声”的辉煌,作为四川省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涪江号子”,以重新创作、搬上舞台、和走进校园的方式在继续传承着。

“涪江号子”是时代的产物,它既是劳动的工具,又是劳动的颂歌。那雄浑、优美、高亢、诙谐的号子声,随着时光的推移,成为飘荡在涪江上的艺术绝唱,会是涪江永远的文化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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