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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徐州子房山庙会(2)

墨染傾城2024-09-12

子房山与子房祠

子房山,民间称鸡鸣山,乾隆版《徐州府志》云:“子房山城东二里,旧志一名鸡鸣山”。明版则不记。说明鸡鸣山的传说是明末的事儿。

张良吹箫退楚兵时的鸡鸣山,何等模样,没有文字记载,不得而知。但是,明代的子房山,因为有了子房祠,拜谒游览的人多了,吟咏甚多,使我们得以知道子房山与子房祠的昔日建筑与景象。

明代陈穆的笔下,子房山甚美:“四野晴岚合,孤峰锦石明。麦畦饶浪叠,桃径灿霞横。听听鱼樵唱,犹闻楚士声。”这是明嘉靖年前子房山的春景。那时黄河泛滥尚少,山峦锦绣,桃红似霞,四野麦浪起伏,渔夫山樵唱和。明末亦然:“桃花片片野桥雨,杨柳依依山寺风”。(冯世雍);到清代依然是:“崔嵬寝庙千年在,带砺山河一望收”(张彦奇)。明代,黄河夺泗,子房山滨黄河,这种河山带砺、桃林绿畴的景色,一直是子房山景的历史写照。

子房山上子房祠,后又称留侯庙。此庙最初的名称应为子房庙。明宣德初年(1426年),徐州大旱,陈瑄乞雨子房山,不久果降霖雨,陈瑄便在山上修子房庙。正统本《彭城志》:“子房山在城东五里,山上今有子房庙。”正统本《彭城志》是徐州最早的一部官修志书,也是有关子房庙最早的原始记录。

一百多年后,明嘉靖本《徐州志·祀典》有云:“留侯庙二,一在留城,一在子房山,宣德初平江伯陈瑄建山上,景泰间知州宋诚徙山左新之。”宣德年间始建至景泰年间重修,仅仅约30年,不仅庙迁徙重修,而且改称留侯庙。这是历史记载第一次重修,到清嘉庆年间的重修,已不知凡几了。清人叹“崔嵬寝庙千年在”,实则仅300余年。这其间子房庙损坏事常有,如清朱彝尊来徐州访见子房庙,景象颇有些悲凉:“遗庙彭城故里,有苍苔,断碑横地。千年驿路,满山枫叶,一弯河水。”

子房庙里供有张良塑像,这在古诗中就有“提示”。明宣德年间,陈瑄建的子房庙,便塑有张良像。明刘荣嗣访子房祠,目睹过张良塑像:“落日荒城试问津,子房遗像俯河濵”。300年后,逮及清代,徐州人徐渊《登子房山》也有云:“叩祠拜留侯,遗像想姽嫿”。这说明,子房庙里一直塑有张良像。诗人虽然没有更多的笔墨来描述,从这些诗句里,可以想象出古时的张良塑像,一是高大,在黄河边,即可以看到山上子房庙里的塑像;二是“姽嫿”,与《史记》中司马迁笔下的“状貌如妇人好女”相仿佛,娴静美好。

古人诗词里,还告诉我们,子房庙还有两处重要的相应建筑:“留侯台”和“来鹤亭”。

清初,万寿祺曾登临留侯台:“木落东皋烟树齐,留侯台上望苏堤。十年虎豹人家少,几处牛羊村舍低。”可见留侯台的所在应该比子房庙更高些,方能在黄河边的皋地望见城西的苏堤。民国人卜啸天亦曾登临:“留侯台上来游玩,光景今年胜去年。”近来,访问了许多人,没有人知晓留侯台,更难觅留侯台的遗踪。

至于来鹤亭更少有人提到。不过还是可以从徐州人徐渊《登子房山》的诗中一窥其貌:“壁留古时苔,落叶声策策。孤桐拂清霄,老柏阴幽石。”这是庙院内景。“曲径转僧房,遂疑尘世隔。坐此消烦襟,方知息机适。”——沿着曲折山径,可以通达僧房。出了僧房再攀登:“策杖来鹤亭,恻然吊遗踪。俯临百尺溪,峻削巨灵划。”徐渊是清朝人,来鹤亭或是其时僧人所建,与云龙山放鹤亭相连,建亭时,有鹤从西飞来,栖息于兹,亦未可知。

综合古人描述,参考民国张奉明所编《徐州旅游指南》,以及老人回忆,想象清末民初的子房山,应是黄河环绕,林壑深邃。子房庙有个不大的庙院,门朝西,前有石磴由山底迤逦而攀。庙院内梧桐婆裟,古柏森森。立有石碑几通。正殿有张良塑像,晨夕有音乐。院南方是三间僧房,厢房墙外有坦阔的留侯台。台侧曲径可通峰顶。庙院北侧建有河北会馆,今犹在,门朝北。会馆东墙有门可入庙院,庙西正门被毁坏后,即由此进出。会馆再北,有黄石公庙,即现在东山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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