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苓
徐子苓(1812~1876),清末安徽合肥人。 字叔伟,一字西叔,号毅甫,晚号龙泉老牧,晚年又自署龙泉老牧,默道人、南阳子,曾被选授和州学正,分修《安徽通志》,后归隐巢湖之滨(肥东县)龙泉山下。著有《敦艮吉斋诗存》等。是李鸿章启蒙老师之一。
徐子苓与王尚辰、朱景昭并称“庐州三怪”。
道光15 年 (1835年 )举人。为姚莹门生,工诗古文词,为曾国藩、江忠源、刘铭传所赏。兼通医、卜、相人之术,以鬻文游公卿间,性介特有能名。晚岁,选授和州学正,闻学师争诸生贽金,曰:“是尚可为耶?”迳走不顾。子苓诗为谭献所称,尝选其诗与同邑戴家麟、王尚辰所作为《合肥三家诗》。著有《敦艮吉斋诗文存》《劫余小录》,行于世。曾为曾国藩幕府(咸丰11年 ~ 同治3年),参与讨伐太平天国,後为和州学正,一年後辞官,建龙泉书库, 藏书7万馀册,可惜在民国30年 (1941年),为日军所焚毁。
轶事
起死回生
徐子苓到南京知府拜望老友殷杰,衙役禀报后出来说:“大人有事,不能来迎接。”徐即入见,殷正伏案拟写奏章,见徐进来,起身苦笑说:“恕我不礼,近来圣上怪吾讨伐太平匪贼不力,现正拟奏章请罪,看来不是贬谪,就是充军。”徐凑上前去看奏章,战败的原因讲的合情合理,唯有“愈战愈败”觉得不妥,未征求主人意见,即提笔改成“愈败愈战。”然后说:“老兄放心,如此上奏,保你丢不了乌纱帽。”
后来,皇上看了奏本,反复琢磨,论吃败仗,就应革职,但他败不气馁,继续奋战,可见他对孤赤胆忠心,应该给他晋加一级。一句四字,前后对调两字,就起到了起死回生、变祸为福的作用。从此,殷对徐五体投地,凡遇大事,都与徐商量,口称他为“亚师”(孔子为师)。
赴宴讥知府
李鸿章荣归,贺客盈门,就是不见当年0沾尘灰的同窗——徐子苓。他叫夫人亲自出马到徐家,好说夕说,才把徐子苓“邀”到李府。
徐子苓一进门,李鸿章就吩咐开宴。管家的请新近上任的庐州知府坐上席。徐子苓眨眨眼,不管三七二十一,一0就“笃”到知府的身边。知府对他面生得很,看他那满是油垢的长袍,心里很是腻肋,又不好明言。酒过三巡,知府发现给自己敬酒的人,反而没有给那位布袍老汉敬酒的人多,心里更不是滋味,就想把老头戏弄一下,便说:“老翁在上,本官斗胆相问,你一辈子坐过几次上席!”徐子苓知道他要“借着清明打柳枝”,不怀好意。便说:“老汉生在乡野间,一生坐过无数次上席,但只记得三次。”“那三次?”“第一次是我老丈人请女婿,我坐上席,第二次是曾国藩在黄鹤楼为我饯别时;这第三次嘛,便是托你的福,和你同坐了上席。”
这位知府听徐说做女婿时坐上席,还觉得有趣好笑;及至听到第二次坐上席,便如坐针毡;等听到第三次托他的“福”坐了上席,便知道他是庐州府的怪才徐南阳,但心里还不买帐。无奈碍着李鸿章的面子,便立起身,假客气地一拱手说:“原来先生是南阳公,失敬,失敬!”徐子苓站起身,愤然斥道:“失敬个屁!如此趋炎附势,以衣帽取人之徒,竟来堂堂庐州府坐堂,可悲,可悲!”说罢,拂袖而去。
抠脚戏鸿章
徐子苓的性格古怪,有件传闻可窥一斑。说李鸿章打败太平军之后,被朝廷封授一等肃毅伯,一次衣锦还乡,宴请乡亲和他的老师徐子苓,而众多官吏携带厚礼祝贺,挤破李府大门。可到了晚上,李鸿章只留徐子苓畅叙师生之谊,分析官场的变数。
席间,李鸿章饮下一盅酒,踌躇满志,提及自己被授封爵位的荣耀。
在晚清,朝廷对外姓封爵的,只有四人,他们是——曾国藩,授封一等毅勇侯;李鸿章,授封一等肃毅伯;左宗棠,授封一等恪靖伯;还有台湾首任巡抚刘铭传,赐号勇士(巴图鲁),授封一等男爵。清朝延袭周代传下来的“公、侯、伯、子、男”五种爵位的封爵制度,以褒奖贵戚和大功之臣,清代的公、侯、伯爵均分三等,一等的地位都在一品之上。被封爵的人,可谓地位和俸禄都达到了顶峰——李鸿章怎能不自喜?
谁知,徐子苓一边喝酒,一边脱下靴子,捻起了脚丫子,好像是脚上又痒又臭,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这脚味有些不好闻啊!”
合肥口音念“脚”叫“爵”,“脚味”和“爵位”是谐音,李鸿章自然是听出了话里的讥刺,像是头上被泼了一瓢冷水,色愠,但是,面前坐的是恩师,不好发作,于是,很快收敛愠色,然而,气氛依然尴尬。
还是当老师的徐子苓主动缓解了气氛,微探着身子,端视李鸿章,道:“少荃啊!你可记得小时候,我带你到大蜀山下授课的情景?”
李鸿章答:“记得,那次老师还表扬了我鸿章。记得老师问,游山有什么感悟,我思索偶尔,便回答:‘山上的人,看山下的人,山下的人,看山上的人,都看出了对方的渺小。’当时,老师夸赞我有悟性,能透过自然现象、感悟山水,窥见人生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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