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儋州山歌(5)

优乐子2023-07-19

儋州山歌大众化

每一名儋州人,从小到大,到老,都与山歌结下不解之缘。出生十二日,称满腊,放到摇篮,请村里有福气的人来边摇边唱贺歌:“搂搂漓呵搂搂漓,屋底栏岗种荔枝。荔枝生肉人得吃,龙眼花开到几时。”很多版本这样揣摸:老二媳妇生了儿子,老大媳好却没有生养,婆婆就唱山歌来讽刺老大媳妇。这种解释也有可能,但真实之意,还是希望这个孩子快长大,能帮奶奶干点事。如果是头胎是女婴,一般是这样唱:“搂搂漓呵搂搂漓,搂侬出来今早支。有福妈生头岁女,先生奴女后生儿。”三班六伏,每一个儋州婴儿,谁不在摇篮里听过几百首山歌!

上了学校,听到各种各样的山歌更多了。如:“为人不可偷闲坐,想做闲人着去摞。在山而种田耕地,海边居下海耙螺。”“有志读书莫尽厌,黄蜂怎忌竹枝尖。万事交间莫怨若,几多海水煮成盐。”“数口有三多二少,鸽伴白直勿曲朽。勿做狐狸多诡计,三刀两面弄屈巧。”走出校门,进到机关,又常常听到这样的歌:“勿尽与领导略脏,宽跟不登窄路登,三十岁有当局长,五十岁有做股长。”“灯光不怕三十夜,月光不怕烂云遮,根深不怕风摇动,树正不忧日影斜。”这时听人对歌、轮歌也多了,山歌的手抄本也找到了,接触到了山歌不仅仅是几千首,而是几万首。2005年,我从搜集到的三、四万首流传山歌中,精造5000首,编成《南中国歌海》一书,由香港华晖出版社出版发行,印了3000册,在儋州新华书店很快抢购光,还有老板购买300本到祖国首都北京送人。书店人说,这是新华书店几十年来最畅销的文艺书籍之一,也是儋州山歌由出版社出版的第一本书。此后,山歌集真似雨后春笋,一本接一本地出版。儋州真的象歌的海洋。

儋州山歌由于人民群众喜闻乐见,很多活动都和山歌挂上钩。政府组织的山歌擂台赛,民间流行的贺井歌台,还恩歌台,比比皆是。连孩子考上大学,建祠堂,大红喜事,都要唱几天几夜的山歌,儋州山歌在群众中真正普及。政府人员下乡村开会,村干部口叫干了,来的人寥寥无几,只要用山歌开场白,全村老少都赶围来。因此流传这样的山歌:

山歌百色多花样,唱从街上到村寨。

通知开会人不到,开口唱歌人到齐。

儋州全市有一百零几万人,讲儋州话的没有七十万人左右。这些人,只要会讲话,都会唱几首山歌。从外地到儋州工作的干部,已有不少人学会唱儋州山歌。可见儋州山歌的大众化。

儋州山歌演成剧

在海南流传一句话:文昌无黎,定安无海,儋州无剧。说的是文昌没有黎族杂居,定安四周不濒海,儋州没有剧种。今天,经于结束了“儋州无剧”的历史。儋州山歌剧已经得到国家文化部的承认而载入史册。有些儋州山歌,虽然是一、两首,但都反映了生活中很复杂的故事。如“情泪浸人心疼烂,情字杀人无血痕。欠钱债慢还钱债,情债知将的去还。”反映了海南一小镇,一对青年男女谈爱,要求结婚遭到家人极力反对。双方约定坐小船下海自尽。船到较深的海面,女的先跳下去,被海水吞没;男的看到滔滔的海水,怕了溜回来。此后双方一直发生一系列的官司。如果把这种故事编成山歌剧,不是能打动人心吗?

七十年代,民间艺人唐宝山编演了很多山歌剧,如《做人难》、《还债》、《海底雷》、《中秋月不圆》、《父斩子》、《鱼塘奔富路》等,轰动全县,各乡镇、村争相请去演出,场场爆满。如今他已成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后来,刘庆等人将很多历史剧改编为山歌剧,深受群众喜欢。于是儋州地区产生了很多山歌剧团,最多的时候有十二个,如今保存6个。永庆歌剧团编演的《张刚和小凤》、《张刚和彩女》、《昌化女传奇》、《冷暖世间情》、《情归德义岭》、《本是一家人》等,汉波歌剧团编演的《孟白红》、《丁兰》、《魂断夜明珠》等,都爱到群众欢迎。每个谍都可以销到四、五千张,甚至七、八千张。

这些山歌剧,以山歌演唱和对白来叙述故事情节,中间插有调声曲、词。把流行在儋州不同地区的山歌唱腔充分运用,有叙事,有激情,有悲哀,有的情节令人捧腹大笑,有的令人悲痛不已,真正起到“剧”的作用。

我想,儋州山歌的真正出路,就是编演山歌剧。《刘三姐》打响广西民歌品牌,儋州需要这样的精品。出现一部象样的山歌剧,从光谍,走向电视连续剧,逐渐走向全国,走向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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