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建国
田建国,1955年7月12日出生在河南省温县一个农民家庭。1962年,他随父亲从老家来到地处秦岭腹地的陕西省凤县红光公社邓家台村落户。
1973年12月,18岁的田建国高中毕业后,被村党支部推荐参军入伍,1977年4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78年复员回乡,不久当上了县工农教育委员会专干,成为一名合同制干部。1987年3月,田建国被县委派到坪坎乡,担任乡党委副书记。三年后,担任坪坎乡党支部书记兼乡长。
凤县位于秦岭南坡,是宝鸡市最穷的山区县之一,而坪坎乡则是凤县最穷、最偏远的乡镇。全乡122平方公里,仅1%的土地可以耕种,且散布在河谷沟岔和山坡顶梁上,其余全是崇山峻岭,群众生活十分贫困。
田建国发现坪坎乡贫穷,关键是交通不便,这里村与村、村与乡之间几乎没有一条能通车的路,乡政府驻地通往县城的惟一一条简易公路,还常因天下雨不能行车。因交通不便,山里的东西运不出去,山外的日用品运不进来,群众干着急。从此,每到农闲时间,田建国就组织劳力修路,年年不断,结果不到两年时间,各村同乡政府间都通上了可以行车的大路,还修筑了一条坪坎乡通向山外的公路。
有了路,致富有了盼头。田建国根据坪坎乡的实际,主持制订了“稳粮、抓矿、促多经”的改革方案。
1988年春,田建国带领助理农艺师樊瑞臣,在海拔1200米以上的高寒山区推广地膜玉米。他进村入户给村民们讲课,到地头手把手地教技术,结果当年种植的地膜玉米示范田亩产千斤,比传统作物每亩增产一倍多。第二年全乡都种上了地膜玉米,不仅解决了90%的群众吃粮问题,1994年,全乡还头一次向国家交售了公购粮。
解决了吃粮问题,田建国又扑下身子带领群众开矿办厂。坪坎乡有丰富的铅锌矿资源,这是一大优势。他到山外引技术、引资金,先后办起了采矿场、选矿场等乡镇企业,加上别的乡办企业,总产值达到1714万元,而在几年前,全乡的乡办企业总产值才17万元。
多种经营遍地开花。田建国又因人因户制宜,鼓励农民培植香菇、木耳,种植药材,搞运输……
田建国在坪坎乡苦战八年,终于使全乡经济实力从全县15个乡镇中排名倒数第一的位子上,在1994年一跃成为前两名。
田建国有句口头禅:“凡同群众利益有关的事,都是大事!”他是这样的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1990年7月6日,凤县遭受特大暴雨袭击,受灾严重。田建国在县上开完救灾紧急会,冒雨连夜往回赶。天黑雨大又没有车,他只好半道回到家里。由于路上淋雨,又是?着齐腰深的水过河,他感冒发烧,身上没一点力气,迷迷糊糊躺到天亮,赶忙上路。
这天,田建国坐车赶到核桃坝,拄着棍子,冒雨步行20多公里,直到夜里10点才回到乡上。他摇摇晃晃走到办公室前,晕倒了。被人送进医院输液输了整整一个晚上。东方发白,他强打精神,拄着棍子冒雨去察看灾情。
他一身泥水地来到碾子坝村特困户沈来福家,见沈家房子北面山墙被山洪冲垮,屋里泥水竟有尺把深。田建国二话没说,帮着排水铲泥,忙完了叮嘱村党支部书记:“村上赶快组织人力,一定要帮沈家把房子修好!”
就在田建国在碾子坝村挨家挨户查看灾情时,而远在百里之外的田家,因房子到处漏雨,地上摆了七八个瓶瓶罐罐接雨水。田建国儿子园园端着碗想找块不漏雨的地方吃饭,不料被瓶瓶罐罐绊倒了,稀饭撒一身,肚皮上烫起了串串水泡……
田建国时时、事事都想着群众。一场大火把村民刘少青家的家当烧了精光,在全家痛哭声中,田建国和乡里领导送来了钱和粮。乡里统一购进的玉米种子卖完了,惟独一个特困户没有买到,田建国得知后,跑了几十里路买回来亲自送去。西河两岸的孩子们,踩着石头过河上学,既不方便又危险,田建国亲自安排督促,在河上建起了四座吊桥。村民潘光岳父母70多岁了,与一个十七八岁的外孙女相依为命,困难得连油盐都买不起,田建国亲自把那女孩安排在乡水电站工作。
田建国热心教育。他经常到学校去,和大家谈心,帮助改善教学条件。过去乡里财政紧张,但再紧,他宁可推迟发乡政府干部的工资,也要让教师们按期拿到工资。他把自己上任前乡里拖欠民办教师的四年工资一次付清,并在全县乡镇中第一个为民办教师办理了社会保险。就在他牺牲的前几天,他还和校长田耀辉商量,打算马上提高民办教师的工资,并计划为学校建一座教学楼。
坪坎乡近五年干部考勤表表明,田建国每年出勤天数在320天左右,而国家规定的法节假日之外满勤天数是306天。田建国的实际出勤天数绝不止这个数。因为有许多星期天,他下乡调查,接待来访者,为群众办实事,从不记出勤。他像一头牛,默默地为坪坎乡的百姓耕耘……
田建国心里装着500多户、2400多口人的坪坎乡,惟独没有他自己的小家。
田建国自调到坪坎乡,很少同亲人团聚,常常来去匆匆。他结婚13年,仅同父母妻儿一起过了一次元旦,连他的儿女,也常难见他一面。
1991年的一天中午,田建国到县上开会,路过家门顺便回家看看。4岁的儿子园园正在门前玩耍,他走到跟前高兴地喊:“园园!园园!”园园睁大黑亮的眼睛,怯生生地说:“叔叔你好!”
田建国一愣,眼眶湿了,抱起儿子就亲:“园园,我是你爸爸呀!不是爸爸不疼你们,而是爸爸忙呀!”正在屋内做饭的田建国妻子段素华闻声出来,哭着嗔怪道:“田建国,亏你还是儿子的爸爸,儿子都不认识你了!”田建国劝慰了妻子几句,又急匆匆走了。
从1985年起,段素华常感腰痛,田建国总是答应带妻子到县医院去看看,可一拖再拖。后来段素华腰痛得走路都困难了,他才把妻子送到宝鸡市治疗。段素华手术住院45天,田建国只照看了10天。妻子出院,他买了两箱方便面放在家里。段素华起身要人搀扶,田建国在孩子床头拴了根绳子,叮嘱妻子到时拉着绳子起来。
坪坎乡选矿场,是田建国一手操办起来的,效益不错。有位乡领导见田建国家中生活困难,建议他把段素华安排在矿上上班,乡机关全体干部讨论时都赞成,田建国说:“那好,既然组织决定了,我就领情把这个指标用了。”结果他把这个指标让给了一名乡干部的儿子。后来,选矿场厂长打算安排段素华到矿上地磅房工作,田建国坚决不同意。乡水电站建成后,乡领导给了田建国妻子一个指标,田建国又让给了别人。直到田建国牺牲,结婚前当教师的段素华仍在家里种地务农。
身为林区乡书记、乡长的田建国,家住低矮窄小的房屋,房上的椽子,大部分是从猪舍上拆下一的杨木棒,其余是东寻西借凑合的。坪坎乡满山遍野都是树林,他只要说一句话,或一个暗示,就免除了告借之难,可他没有这样做。
在田建国的努力下,坪坎乡富了,许多特困户也脱了贫,而他自己和全家仍过着清贫的生活。田建国不抽烟,不喝酒,用每月二三百元的工资养活全家老小。为了生活,他年过六旬的父亲拉着架子车,顶着烈日到街头去卖菜。他和妻子没有给心爱的儿女买过香蕉,以至孩子指着门口地摊上的香蕉问:“这大辣椒辣不辣?”
田建国生活清贫,但思想境界很高。自从坪坎乡开挖出铅锌矿后,不少人想让田建国批个矿点发财。有一次,有人开着汽车找到田建国家,扔下一厚沓人民币转身就走。田建国追出来,把钱扔进汽车驾驶室。还有一次,有个熟知坪坎乡地下矿藏分布情况的人和西安一个大款来到凤县,要田建国批个矿点,田建国严词拒绝了。这两人提着一大包钱送到田建国家里。妻子赶到坪坎告诉了丈夫。田建国回家取来那包钱,交给行贿者,严肃地说:“你们不用再跑了,只要在坪坎,你们找谁也没有!”他们还不死心,请来一名县上领导说情,田建国没点头。他们又找到田建国从小学到中学的老师、校长,请他出面说服田建国,言明事成给15万元好处费,田建国还是没答应。事后有人问田建国:“你是不是怕钱扎手?”田建国答道:“昧心钱,不但扎手,还扎心呢!”他们哪里知道,田建国为给妻子治病,还有一万多元的债未还。
1995年3月4日上午,田建国主持召开坪坎乡两级干部会议,安排了森林防火、计划生育、春耕生产等项工作。下午2点钟左右,他刚端起饭碗,突然有人跑来报告:铅母寺村窑洞湾山林着火了!”
田建国立即放下碗,叫上铅母寺村党支部书记、村会计等人,乘吉普车赶往火灾现场。
窑洞湾位于坪坎西六公里,这里山势陡峭,林木茂密,从沟底到坡面约近千米。从山腰处燃起的火,向四面蔓延。田建国指挥先一步赶到的村民,在火场西边打出一条隔离道,他随后绕过火头向山顶方向跑去。对这一带山林分布情况了如指掌的田建国明白:林火如果越过窑洞湾的阳坡,就会烧到阴坡坡面,那里有大片茂密的松林,附近又有村庄住房,后果不堪设想!他想在高处察看火势,然后再组织群众打隔离带。他刚跑出几步,忽见乡中心学校初二年级学生沈来学独自在沟边扑火,他奔过去。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刮来,坡面上腾起一条七米多高、70多米宽的火龙,呼啸着向山顶卷去,眨眼间,这面山坡烧成了火海……
大火过后,人们在距山顶不到百米的一个山沟里,发现了田建国和17岁的青年沈来学互相依偎在一起的烧焦尸体。在场的干部群众和有关专家根据田建国遗体呈保护状压在沈来学遗体之上的姿势及现场拍摄的照片认定,富有灭火经验的田建国当时完全可以脱险,但他为了灭火和抢救沈来学而英勇献身。
田建国牺牲后,中共陕西省委、陕西省人民政府授予田建国“优秀共产党员”称号,追认他为革命烈士,号召全省人民向他学习。
1995年7月10日,新华社播发了《生命,为人民燃烧》的长篇通讯,《人民日报》配发了《愿乡镇干部都像他》的评论员文章。神州大地,田建国的名字四处传扬。
(张育仓李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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