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初冬,暖阳懒懒地照着。周围大山上一棵棵红枫像高举着的火炬,很是耀眼,田野里却显得有些萧条。村口,高高耸立着两座青灰麻石垒砌,两柱一门梁柱式结构的牌坊,-“敕赐”和“旌表尚义”几个醒目大字,这就是有名的“管敏春尚义坊”,建于明朝正统六年。再往前走,便是“管氏大宗祠”,古祠结构端庄,外观宏伟,飞檐翘角,浮雕醒目,造型别致。据说,唐末年间,管氏先祖南下来到这里,开基创业,从此子孙繁衍,人丁兴旺,至今已有49代,整个村子人都姓管。
迈着急切的步子,我们走进了这座鲜为人知的古村,走进了带源的历史。令人惊诧的是,村里竟然有这么多的古建筑,这些古建筑大多都是明清时代的,一栋栋都散发出久远的陈年气息,带着一种深沉的历史沧桑感。有的老屋已经坍塌,形销骨蚀;有的老屋仅用一两块麻条长石支撑着门框,摇摇欲坠地静静地晒着暖阳,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昔日的荣耀和今天的败落,痛苦无助地守护着最后的尊严,但更多的老屋还是保存得相当完好,雕梁画栋,木构廊檐,石墙显赫,古韵浓郁。那些院落里铺就的青石板,平平整整,古朴雅致。一条条鹅卵石巷道四通八达,错综复杂,仿佛巷巷相通,道道相连。更使人感到惊奇的,是村中那一口口古水井,都用麻石作井栏,青石板作井台,虽古色古香,但却水清如镜。村前有一条小河,河畔还有很多池塘……想这带源村人是极讲卫生的,掘水井取水饮用,自然是最最干净的了。
村人介绍,村里原有古祠80余座,最大的管氏大宗祠有9栋13厅、108间房,村前还有“保东门”门楼,村后有“关门阁”,都极有气势,是进出带源村的必经之处,可惜都毁于岁月风雨中。村里现留有9井13巷,村前一条古驿道连通南丰、宜黄两县。可以想见,当年的带源村是何等的繁荣富庶,村人自产自销,自得其乐!还有那村口的尚义牌坊,据《宁都直隶州志》记载:“管敏春,正统六年捐赈谷一千二百石,旌表尚义,建坊。”可见,带源村先人具有见义勇为之举,可泣可歌。
走在带源村的巷道里,我常常会不自觉地伫立几分钟,总希望自己的情感能与古老的历史相连接,我会把脚步稍停地放慢,努力体会门窗的栅栏缕刻,每一条巷道的鹅卵古石,都会让我浮想联翩。是的,窄小的巷道,凹凸的麻石,还有那废颓如老人牙齿一般的古祠,心是无法平静的。远处的山是蓝灰色的,古村也是蓝灰色的,二者浑为一体,苍茫深厚得让人感到历史可触可摸沉甸甸地托浮在天地之间,真像一坛陈封了多年的老酒,虽然装璜古旧了些,却是颇堪寻味,极耐品尝的。漫步这里,心肺中能够吸收的,是悄然袭来的幽幽古气,让人有种走进明清白话小说故事里的感觉。尤其是落日斜挂村头,小河苍苍茫茫如带缓缓东流,雄伟古老的牌坊便在村头投下黄昏的剪影,这时,那种宛若归化到历史中一般的情愫,便会被渲染得淋漓尽致。而当晨曦撩开朝霞面纱时,一栋栋古老高大的祠堂便最先沐浴在晨曦中。是的,在带源古村,留给人最深的印象便是古朴的情趣和古幽的情思。
当然,如今带源人的生活与以前相比,大大地改善了。一条水泥公路连通乡村,让人羡慕不止。还有通讯、电力、电视等现代科学也与古老文明已经接轨。更让人兴奋的是,带源人保护古文化遗产的意识特别浓厚,他们更希望能够完美地把这座千年古村保存下来。
穿行于这座千年古村,可以说带源印象一直起伏在我的情感中。尽管带源村人朴实,但他们对家园厚重坚守的精神,一直让我敬佩不已。老年人述说起往事时,总是一脸地骄傲;就连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也从他们的笑脸中,能够感知客家古文化对他们的影响。岁月的履痕,无时无刻地在村人言行中露出朴实的质感,好厚重好厚重!
尽管岁月无语,但历史却无法虚构。在这里,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千年古村在岁月中辉煌的光环,也触摸到了逐渐远逝了的那份客家文化的真实与神圣。当然,我们的这次来,抑或我们的再次光临,并不能扬起这座千年古村多少尘埃。因为我们只是岁月中的一个匆匆过客,能写下这篇小文,心已足矣。(郑汉明)
信息来源:中国赣州网—赣南日报 郑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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