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申
李定申(1958~1979年),1958年出生在广西临桂县两江镇金盆土村。父亲李桂森在镇粮所工作,是共产党员;母亲李意嫂是位勤劳的农村妇女。从李定申刚刚懂事的时候起,父亲就经常给他讲英雄董存瑞、黄继光的战斗故事。他也经常和小朋友们做英雄炸碉堡的游戏。在小学课本上,他读了黄继光的英雄故事后,就在作文里写道:“长大了我也要当英雄!”
在李定申幼小的心灵里有了当英雄的愿望,可是为什么要当英雄?开始他并不真懂。有一次他天真地问老师:“为什么那些英雄叔叔打仗不怕牺牲呢?”班主任老师回答说:“因为他们懂得,自己牺牲能换来祖国的光明、人民的幸福,使你们这些小朋友都能安安稳稳地上学啊!”李定申听后,深深地点了点头。
1977年1月,李定申光荣地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穿上了他梦寐以求的绿军装。1978年2月加入共青团。他苦练军事技术,成为特等射手、投弹能手和刺杀标兵。在军营成长的道路上,有一件事使他永生难忘。一次战术演练,他所在的排奉命攻占“敌人”的山头阵地,这时,“敌人”的一个暗堡吐着火舌,把全排压得抬不起头。副连长彭大秀命令李定申炸掉暗堡,他抱起0包向前冲去,时而跃进,时而卧倒,冲到暗堡跟前。本来靠近暗堡根部有一个可以放0包的地方,可他手托0包做了个英雄炸碉堡的惊险动作。
演习结束了,有几个战士议论开了,说李定申“出风头”,要强的李定申去找副连长评理。和蔼的副连长并没有直接回答李定申,而是和他谈起昨晚看的电影《狼牙山五壮士》。末了,副连长意味深长地说:“我们学习英雄,不能只简单地模仿几个英雄动作,而要学习英雄大智大勇,为国为民出大力、做大贡献的精神。真正的英雄应该像刀尖子一样锋利无比,勇往直前,排万难,破险关,多杀敌人,即使牺牲,也得有价值。”副连长的话使李定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越南侵略者不断侵犯我国边境,杀害我边民,激起了李定申心头的怒火。为适应山岳丛林地带作战的特点,他带领战斗小组,每天晚上穿插丛林,攀陡壁,练习走3公里山路,风雨无阻。他还抓紧一切机会,瞄仰角、俯角,练习过山垭口,攻暗堡。他白天练,黑夜练,雨里练,练棒了身体,磨好了枪,3次递交决心书表示要在严惩越寇的战斗中打头阵,当尖刀。
1979年2月,打击侵略者的对越自卫还击作战拉开了序幕。
2月17日拂晓,上级命令李定申所在的先锋营不惜一切代价,3小时内夺取靠松山,抢占东溪,卡住高平之敌的“脖子”。担任先锋营尖刀排第一战斗小组组长的李定申,搭乘在我军进攻的第一辆坦克炮塔上,伴随着战车的怒吼冲向敌阵。
从出发地到靠松山,座座山峰峭壁拔地而起,山路从峡谷中蜿蜒穿过,越军凭借有利地形,沿途构筑了无数明碉暗堡,设下了层层险关。
李定申搭乘战车至那兰山口时,躲藏在隘口两侧峭壁上的敌人机枪、冲锋枪、火箭筒一齐开火,弹片夹着碎石满天飞,打得坦克塔呼呼作响,接连有几个战士中弹倒下,情况十分危急。李定申“嗖”地一声从坦克上跳下来,敏捷地仔细观察,发现隘口右侧80多米处的一块巨石后面的火力点的威胁最大。刀尖子就是要拔硬钉子。 他指着火力点对班长黄振恒说:“班长,我去干掉它!”班长同意了他的要求。
李定申带领尖刀组的柳忠贵和杨达文,猫着腰一个箭步冲过坦克,来到隘口陡壁下。柳忠贵探起身子就要往陡壁上爬,被李定申一把拉住:“这上面敌情不明,我先上。”说着脚踩石壁,手攀石缝,从敌人侧后登上峭壁,又把尖刀组其他两个同志拉上来。愚蠢的敌人此时正得意忘形地向被堵塞在隘口前的我坦克和步兵瞄准射击。李定申指挥战斗小组出敌不意,从侧后50米处突然开火,敌人的机枪、火箭筒顿时变成了哑巴。
冲过隘口之后,一条湍急的河流挡住了去路。河上只有一座年久失修的杉木桥,对面山上的敌人用密集的火网-木桥,每分钟都有千百发子弹落在桥面上。五连一边用火力压制敌人,一边向前冲击,还未到桥头,就有几位战士中弹倒下,冲在最前面的李定申向前跑了几步,突然身子一歪,倒在桥头右边的洼池里。
李定申并没有牺牲,这是他迷惑敌人,做的假动作。敌人的子弹嗖嗖地从他头顶和身边飞过,他一动也不动,敌人以为他牺牲了,暂停了射击。就在这一瞬间,李定申像离弦的箭一样冲过小桥,向敌人打出了一串串仇恨的子弹,后面的同志紧跟着冲过木桥。
敌人为了阻挡我军的前进,竟然扒开了水库,企图用洪水阻挡和迟滞我军的前进,两公里多长的开阔地经洪水一冲,变成了烂泥滩。敌人在开阔地三面山上集中火力向烂泥滩射击,打得泥浆四溅,我军前进十分艰难。
烂泥滩阻挡不住一马当先的英雄!李定申在烂泥滩匍匐前进,边爬边向敌人射击。他爬呀爬呀,使出浑身的力气,好久才爬了80米远。他想:按这样的速度,怎么能在3小时内夺取靠松山呢?正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我军坦克怒吼着跟上来了。李定申望见坦克,喜出望外。他知道搭乘坦克比步行危险性大,但可以赢得时间,一个念头升起来:“爬坦克!”
第一辆坦克过来了,由于两脚陷在烂泥里,李定申双手太滑,没有爬上去。第二辆坦克过来了,他爬上去却因为炮塔转动射击,摔了下来。连续的冲锋和激战,李定申已感到筋疲力尽,浑身酥软。这时他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还活着,说什么也要冲上靠松山!第三辆坦克过来了,他拼命向担克扑去,两手抓住坦克尾部发烫的散热窗,手指立刻烫起了血泡。李定申终于以顽强的毅力爬上了坦克。
连长见到这情景,高兴得跳起来,他大声喊道:“刀尖子捅上去了,照李定申的样子做!”其他的战士纷纷登上了坦克,浩浩荡荡的铁流向前冲去!
靠松山上,横七竖八地倒着越军的尸体,几株被炮火击中的松树在悬崖上飘着火焰。李定申和其他6名战士,由副连长彭大秀指挥,从靠松山西侧向主峰冲去。前进中,一道3米多高的石壁挡住了去路,李定申正要往上攀,彭大秀一眼看到他的右腿鲜血淋漓,心痛地说:“李定申,你负伤了,赶快下去!”“这都是什么时候啦,你要我下去!”李定申看了副连长一眼,恳切地说:“只穿了个小洞,没啥要紧,你让我上去吧!”
上了石壁,只见这里山势陡峻,荆棘丛生,行走艰难。李定申冲在最前面,突然发现两个敌人躲在岩石后的草丛中,贼头贼脑地向山下窥视,有个家伙背着冲锋枪,身边还摆着一挺机枪。李定申机警地向后面战友打了手势,招呼战友包抄上去,他绕到两个敌人后面,枪口对准敌人大吼一声:“诺松空也(缴枪不杀)!”越军吓得瘫痪在地,乖乖地当了俘虏。李定申把俘虏-起来,交给一个战士押着,他背起自己的步枪,端着缴获的冲锋枪,又向前冲去。
山上的敌人发现了李定申,突然向他开火。李定申腹部中弹,但他顾不得包扎伤口,全神贯注地搜捕目标,进行还击。在与敌人激战中,李定申的右胸部又中了一发子弹,强忍着剧痛,爬过一片灌林丛,发现山坡下一个越兵正操纵着一门苏制反坦克炮,瞄准我向前冲的坦克。说时迟,那时快,李定申举枪就向敌人打去,“砰”地一声,敌人消灭了。随后,因为流血过多,李定申昏倒在草丛里……
一阵机枪声把李定申惊醒,他睁开眼四下望了望,不见了战友,却看到前面80多米处的敌人暗堡的机枪吐着火舌。“上去干掉它!只要我还活着,就不能让敌人逞凶!”李定申从手榴弹袋里掏出两枚手榴弹,拧开铁盖,把拉火环套在右手食指下,吃力地向前爬去。在他身后的草地上留下一条鲜红的血印。
李定申注视着敌人的暗堡,不料有两个越兵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凶恶的敌人见他身负重伤,行动艰难,狂笑着想抓活的。眨眼间,一名越军冲上来伸手卡他的脖子,另一个扑过来想按住他。李定申毫不畏惧,他用左脚把一个敌人蹬了个面朝天,李定申想抽出右手,用手榴弹把敌人砸死,可是因为受伤过重,力不从心。这时另一个越兵又扑上来了。李定申清醒地感到:为祖国献身的时候到了!他毅然将两颗手榴弹弦拉响,用尽全身力气将两个敌人抱住,怕死的敌人看到拉了弦的手榴弹嗤嗤冒烟,吓得鬼哭狼嚎,想赶快挣脱逃命,可是被李定申像钳子一样夹住他不放。瞬息间靠松山上一声巨响,在山谷里引起了久久的回声。战友们赶来了,他们看到的是这样一个悲壮的场面:在李定申的左右两侧,各倒着一具越兵尸体,李定申安祥地躺在中间,嘴角留着一丝笑容。
“为李定申报仇!”靠松山上响起了震耳的喊杀声,战友们向靠松山主峰发起猛攻,炸毁了敌人的暗堡,按预定计划提前10分钟把“尖刀连”的战旗插到了主峰。
“学习李定申,争当刀尖子!”在以后的战斗中,五连指战员高喊着李定申的名字前进。他们像无数把尖刀,直插敌人心脏,夺东溪、战高平、攻下琅,穿插朋哥,转战100公里,越战越勇,所向披靡。这次战斗中,五连79人荣立了战功,李定申所在排和连都荣立集体二等功。部队党委根据李定申生前的要求,追认他为中国共产党正式党员,-授予他“战斗英雄”荣誉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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